開皇帝玩笑，保自己小命

[go2007]

【王竹語作品◎尋找一首詩】
　
24. 開皇帝玩笑，保自己小命


英王喬治三世（George III，一七三八〜一八二○）有一次和商人朋友去打獵，走了一段路，有名侍臣把商人拉到一旁，竊竊私語，侍臣即刻退到一邊。喬治三世很好奇，問商人那名侍臣到底說了什麼。商人說：「我實在犯了大錯，請原諒我無禮。剛才那位大臣說，在國王面前戴帽子是很不恭敬的，更是一種忌諱；但是，我習慣打獵時帽子綁著頭髮，頭髮長在我頭上，我又騎在馬上。如果有一件必須脫離，那不就整個都完了！」喬治三世聽了，哈哈大笑。

開皇帝玩笑，保自己小命；忽然想到東方朔。先看嵇康（西元二三三〜二六二）的詩〈東方朔至清〉：

外以貪汙內真，穢身滑稽隱名。
不為世累所嬰，所欲不足無營。

詩的大意是說：東方朔故意裝成一個不正經的人，特意埋沒自己的英名，不被世俗的觀念、習慣所束縛。就算他想要的東西沒有得到，也不會汲汲盈盈，刻意鑽營。

東方朔說話風趣，一生以詼諧著名。漢武帝初即位，下詔廣徵天下賢良。東方朔自我推薦，說自己年僅二十二，卻已對書寫、擊劍、詩書、兵法無所不通；而且「長九尺三寸，目若懸珠，齒若編貝，勇若孟賁，捷若慶忌，廉若鮑叔，信若尾生。可以為天子大臣矣」。狂妄、誇張、又帶幽默。武帝因其言奇絕，遂令待詔公車。一次，武帝賜肉，時候不早了，大官丞還沒來，東方朔抽出劍，對同僚們說：「今天應該早點回去，我先收下賞賜了。」就割肉離去。大官丞向皇帝告狀，東方朔被叫了進去。武帝問：「昨天賞賜肉，你不等我下令，就擅自割肉，這是怎麼回事？」東方朔去冠謝罪。武帝說：「你起來，自我批評。」東方朔又拜了拜，然後說：「東方朔呀東方朔，你接受賞賜而不等皇上的詔令，這是多麼的無禮；抽劍割肉，這是多麼的果決；割下的肉不多，多麼謙卑；回家贈予妻子，多麼好心！」漢武帝說：「叫你自我批評，你反過來自我表揚。」被他弄得又好氣又好笑，於是放過了他。

漢朝另一位皇帝，漢靈帝劉宏，他喜歡學藝，每當召見太尉劉寬，常讓他講經。劉有一次酒後睡伏在座位上。靈帝問：「太尉可是喝醉了？」劉仰頭答道：「臣不敢醉，但因所負責任重大，所以憂心如醉。」靈帝很推崇他這句話。

劉寬反應再慢一點，他就永遠不必醒來了。

南北朝時，宋武帝宴會群臣，蕭琛醉伏筵中。武帝看了，頑皮心起，拿顆棗子投過去。蕭琛好夢正甜卻被吵醒，反射動作看也不看隨手拿起栗子扔回去，正中武帝的臉。武帝很生氣說：「你怎麼能這樣？」蕭琛一看不得了，是皇帝，忙說：「陛下投給我一赤心，我怎麼敢不報以戰栗？」武帝聽了，才又高興起來。

唐朝安祿山，肥胖無比。一天，唐玄宗指著安祿山的肚子問他：「你這肚子裡到底裝什麼，這麼胖！」安祿山巧妙地回答：「臣腹中別無他物，唯有一顆忠於皇帝的赤心而已。」玄宗大悅。

伴君如伴虎，開皇帝玩笑，保自己小命，這些臣子的絕快反應與絕佳應對，可真令人玩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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